第十七章 痛,证明活着

浅浅的心 / 著投票加入书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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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三面环山,一面水绕!

    青山绿树,小桥流水,炊烟缭绕,晒网捕鱼,耕田织布,日出而作日落而息!

    市井农家,少了一份富贵,却多了一份朴实。少了一份喧闹,多了一份宁静,安详!

    山下,村庄,一农家小院中。

    “娘,我和大哥不是跟你说过了,让你不要再带人回家里吗?你怎么又忘记了?”清脆的女声,还带着一丝稚嫩,但语气却不太好,透着一股恼色,然更多的却是无力,无奈。

    “我没忘,我…。”

    “没忘怎么还把人给带回来了?”

    “娘就是看她太可怜了…”

    “娘,世上可怜的人多了去了,你能一个一个去救吗?”

    “娘没那么想,可那孩子,她看起来和你差不多大,还这么年轻。娘如果不伸手的话,她很有可能连命都保不住。娘于心不忍呀!”

    “娘,我不是反对你去救人。只是…。”少女声音染上一抹憋闷,不平,“好心没好报的事情,咱经历了不止一次了。总之那些来历不明的人,我是再也生不出什么可怜之心了。谁知道,她会不会也跟过去那些狼心狗肺的人一样,救了他,反过来还害我们。”

    “她一个女孩子,不会的…。”

    “这谁能说的了呢?”

    “英子…。”

    房间里,躺在床上的女孩,听着外面的对话,嘴角上扬。虽然脸色苍白,唇色无血,可眼底却真切的流出一抹笑意。

    伸手,身体微动,即可从上到下,从内到外,细碎,尖锐的刺痛传遍全身,脸色瞬时变得惨白,眼前发黑,最终没抗住痛意,再次陷入黑暗。然,嘴角的笑意却未曾消失。

    这个女孩不是别人,就是坠落山崖,几乎丧命的蔺芊墨!

    在十多个大内高手手中侥幸存活下来,此刻对于她来说,就算是痛,也让人觉得如此开心。因为,痛证明她还活着…。

    ***

    不知道昏迷了多久,当蔺芊墨再次醒来的时候。第一眼看到,是一张古铜色的男性面孔,棱角分明,眉浓,鼻挺,眼清,唇…。抿的太紧,看不清唇形。

    很年轻也严肃的一张脸。十*的年纪,连却绷的像个老头子。

    或许,察觉到了蔺芊墨的视线。男子转头看了她一眼,见她睁开了眼睛,停下手中包扎的动作,面无表情道,“腿上的伤口我给你上了药,也包扎好了,走路不成问题。”

    “哦…。”

    “你走吧!”说完,拿起旁边桌子上的箱子,转身,往外走去。

    “我饿了!”

    蔺芊墨开口,看到男子脚步顿了一下,只有一瞬就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。

    蔺芊墨看了也没再开口,垂眸看了一眼包扎的整洁的双腿,动了动,感觉痛意减轻了很多。淡淡一笑,看来刚才那小子懂得点医术。救她回来的那个妇人应该是他母亲吧!

    善良的妇人,懂医的儿子!

    她一无家可归,又受伤的人,最需的人都在眼前了。

    俗话说;好死不如赖活着。这中间将就的就是一个‘赖’字。

    所以,想她离开可没那么容易。

    京城

    贤妃看着眼前俊美无双的儿子,心里是抑制不住的骄傲。只是想到发生的事,眉头不由皱了起来,声音却依然轻柔,带着笑意,看不出丝毫不快的地方,“珏儿,有件事母妃想问问你。”

    赫连珏懒散的靠在软椅上,把玩着手中的茶杯,淡淡道,“母妃想知道什么?”

    “蔺芊墨离开的时候,母妃也刚好派了几个人出城办事儿。也不是什么危险的事情。可…。”贤妃轻声说着,眼睛却紧紧的盯着赫连珏,“可那些人却全部都死了!不但死了,还——骨肉俱碎!”

    “哦!是吗?”赫连珏漫不经心应,眼帘都微抬。

    贤妃看了眉头皱的更紧,她不喜欢这种看不清,模糊的感觉,“珏儿,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?”

    “我该知道什么?”

    贤妃听了深深的看了他一眼,见他完全无动于衷。不由叹了口气,“珏儿既然不想说,母妃也不问了。不过,母妃由衷的希望你没有牵扯到这里面。”

    赫连珏听了,抬眸,淡淡一笑,“但凡母妃希望的,儿子不都在尽力的做着。而,凡是母妃不喜欢的,不都已经消失不在了吗?无论是物,还是人…。”

    赫连珏话出,贤妃凝眉,眼眸暗沉,染上探究,“珏儿,你在责怪母妃吗?”

    “母妃多虑了!”赫连珏丢下手中的杯子,起身,面色淡淡,“如果母妃没事儿,儿臣就先行告退了。”说完,不等贤妃开口,抬脚,大步离开。

    贤妃看着赫连珏消失的衣角,脸色瞬时沉了下来,他在给她脸色看!

    还有那些人,她直觉感到就是赫连珏动的手。可原因是什么?为蔺芊墨吗?不,这不可能。那,是因为心情不好单纯的想发泄心里的火气?

    如果真的是珏儿动的手,原因也只能是第二种吧!

    ***

    蔺芊墨忍着胳膊上的痛,艰难却坚持用完了一碗粥。人是铁饭是钢,想活命,填饱肚子是根本。吃完粥,肚子饱了,身体暖和了,人也感觉舒服多了。

    呼出一口热气,转头,看向边上仍然绷着脸的少年,满眼感激,纯纯笑问,“谢谢你救了我,请问你叫什么名字?”就算要打定主意要赖下,咱不能把匪性表现的太明显,所以,先礼后兵很有必要。

    少年听了没回答,拿走蔺芊墨手里的碗,旧话重提,“吃完就离开吧!”

    蔺芊墨眨眼,满脸疑惑不明,“离开?去哪儿呀?”

    少年淡漠道,“那是你的事,跟我无关!”

    蔺芊墨垂眸,无视他的冷漠,转而低声道,“我腿上的伤口是你给我包扎的吗?”

    “嗯!”少年随意应,收拾好碗筷,准备离开,不予跟蔺芊墨多说。

    脚步还没迈出,衣袖被拽住,转头,皱眉,“做什么?”

    蔺芊墨动了动嘴,有些欲言又止,好似为难,不知该如何吐口。

    少年看着不耐,“没事儿就松开,我…。”话未说完,被蔺芊墨打断。

    而她的一句话,让少年瞪大了眼睛,惊掉了手中的碗筷…。